【柱斑＼鸣佐】魔法师的学徒 第四章
食用愉快
第四章
是夜，暗色的天空映衬着灯红酒绿的街道，化做万种喧嚣的色彩从车窗外一闪而过，在眼中留下刺目的光影，佐助收回了视线。
虽然很难就这么承认，但是此刻，他尝到了不知所措的滋味。
那并不是为自己现在意味不明的处境而生出的危机感，而更像是从蒙顿中骤然脱出般的异常清醒，仿佛一个沉睡多时的人被一把推醒，目光迷茫的分辨着真实与梦境的界限。
不合时宜的，手心开始传来微微的痛感，他松开了从不知何时起就紧紧被他攥在手中的安全带，手心里，几道勒红的痕迹纵横着。
他看着自己的手指，它们自然的舒展着，没有经历过任何的负累的指尖轻松的翘起。
自由，却也显得平庸。
“你总会得到一枚的，这无需担心。”
像是能感知到他的想法般的，在一旁开着车的男人开口道。
“当然，也躲不掉。”
这几个字被他念的淡淡的，仿佛一种悲悯，或者一种讥讽。
“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。”短暂沉默了一会，佐助问道。
“有人告诉我的。”仍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。
“是谁？”
“某个认识你的人。”在红灯前踩住了刹车，斑放开方向盘，从长风衣内侧的口袋中摸出一只带着金色垂链的怀表，确认过时间后，顺手将它挂在了车的内后视镜上。
“你应该学会关注重要的部分，佐助。”斑侧头看着他，说道“这对一个魔法师是很重要的，特别是，一个复仇的魔法师。”
车内一时无声，而少年的手，再次紧紧拽住了身前的安全带。
在他眼中，有什么清晰的亮了起来，仿佛锐风裹挟着的蓝色火苗，在邃黑的深处，逐渐蔓延开了锋利又冰冷的一片挣动不休。
斑也并没期待他此时能说出些什么，很快的，他又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那么这次由我来帮助你做一次整理。”抬眼望了下变绿的灯光，在引擎转动的闷响中，他说道。“你需要我的帮助，而我也需要你的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希望这个能让你感到好受些。”将一杯热可可递给鸣人，柱间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刚刚让你们陷入险境，是我的疏忽。”鉴于店中仅有的几件家具基本上都已经变成了三级残废，柱间用藤蔓编制出了一只凳子，比了个请坐的手势。“大概是和斑再次遇见太惊喜了所以投入过头了吧。”
他说这话听起来倒没那种诡异的复古癖了。鸣人的重点又有点跑偏了，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。
“他会把佐助带到哪里去？”问这话的时候，他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杯子。“那家伙看上去真的很...”他顿了顿，将嗓子里呼之欲出的那些意思直白含义恶劣的词咽了下去。“...不像个好人。”
这也是跟佐助学的。
“你这白痴又在口无遮拦了。”他好像又看见佐助抱着臂那一脸不屑的样子了，鸣人隐约感觉喉头有点紧的发涩。
看着他比言语更直接的满脸纠结，柱间叹了口气，说道“我理解你的担心，不过相信我，斑是不会伤害你的朋友的。”
鸣人没有说话，他只是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杯子，里面的深色液体冉冉冒出的热气蒸在他的脸上，微微颤动的液面上倒映着他被火灰沾花的一副滑稽的样子。
意外的不好笑。
“其实斑是个温柔的人。”他这边话音刚落，对面的金发少年就抬起头来，表情明显的理解不能。他的脚下还残留着被烧焦的木架碎片。
然而柱间并没被他的质疑打断，他对着鸣人笑了一下，示意他继续听下去。“斑应该是想帮助那孩子吧，毕竟他们也算是同血缘的一族。”
现在帮助的方式和劫持就那么像么。鸣人感觉自己的纠结完全没得到舒缓。不管怎么样，要先找到佐助，剩下的以后再说。
他一向是个行动派，这么想着就要站起身来，手中一晃，杯子里的巧克力浆就这么飞溅出来，落到了他已经被木炭火灰摧残的不忍直视的裤子上。
“啊！好烫！”
鸣人急忙去拍打被淋到的地方，拍着拍着，他在腿侧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件。
是那枚戒指。
他的手一僵，最终还是慢慢的伸进口袋，摸出了它，托在手心里，上面的龙张牙舞爪的看着他。
“关于这个，就像我说的，解释起来会有些复杂。所以我想你需要自己来了解。”柱间从衣兜里拿出那本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书，在鸣人惊讶的目光下将他一下下展开到比普通书本大了两圈的程度，手按在书面上向上一提，薄薄的书页瞬间变厚了数倍。
鸣人看着柱间手上那堪比牛津词典伟岸程度的书本，默默的咽了下口水。
“那个，其实我喜欢复杂些的方法。”
这个古老的故事起源于五只恶魂，它们是由人们内心的欲望和恶念而组成的邪恶之源，代表着强大与罪恶。
这让世界陷入了恐慌，这时，有一个人站了出来，他将手中由Yggdrasil根基做成的手杖插入大地的源头，它强大的力量镇压了恶魂，那人又将恶魂们封印进五枚戒指中。
那个人，则被后世称作Merlin，意思是无上的智慧和力量。其后代被称作Magicians，他的力量跟随转世而流传，那五枚戒指他的每一任转世保管。
梅林变成了一种身份，一种力量的象征，每一世的梅林，都会留下信物，以便于寻找下一代的接任人。
而上一任梅林，却因兄弟的背叛而丢失了戒指，最终当他杀死了兄弟时，自己也命不久矣，在最后的时刻，他留下了信物。龙形雕塑。
奇怪的是，之后的数年间，他的族人们却一直没能找到他的转世。而这时候，一个诡秘的诅咒悄然流传开来，没人知道它来源于何处，然而它的每个字却又那样清晰的烙印在人们的心中。
“当大地之源失去光芒，生命之树的枝干发出枯萎的破碎声，丑恶和阴暗会从角落中卷土而来，带着终年蜷缩于地狱的深冷黑暗，让世界坠入堕落的深渊。”
然而就像希望和绝望往往相伴而行一样，一个预言也在此时诞生。
“只有曾经将光芒带来的使者才能找回破碎的残片，以他无限的力量包容黑暗的未来，届时，不祥的黑气褪离大地，大地之源的焦土中迸发出甘凉的智慧泉水，万物如同奥尔劳格创世之初般美好纯洁。”斑单手开着车，另一只手插在衣兜里，声音中隐含着笑意。“放在现在，给小孩子听的童话故事都不来这一套了。”
“可是他们偏偏深信不疑。”他又笑了一声，看着前方的目光里冷冷的。“就像不肯长大的小鬼似的。”
“鸣人会怎么样。”佐助问道，语气平淡，在他的眼中，那些躁动不休的东西已经蛰伏起来，只留下冷冽的一片。
“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，那拿到戒指会是件好事，但是现在。”斑伸出插在口袋中的手，用食指在空中比了个左右摇晃的动作。“他就像是被明晃晃的吊在空中一块鲜美的肉，无论是恶魂持有者还是心怀叵测的其他魔法师，都会想来分一杯羹。”
“他们不会任由他被吞噬。”沉默了一下，佐助说道。
“你就是这么想的么，小子。”斑瞥了他一眼，用力踩了下油门，车身一顿，速度瞬间加快了许多，佐助调整了下坐姿，他的身体已经向后倾的太多了。
“柱间再强，也无法时刻兼顾到他。”将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控制着车，斑淡淡说道。“如果你现在还抱着不愿意让他接触魔法的这种想法，那么我对你的天真无话可说。”
“那家伙承受不了那么多的。”
“没有人生来就理应去承受，还是去为你自己担心吧。”伸手托起在车窗前晃晃悠悠的怀表，斑眯起眼再次确认了下时间。“虽然耽误了些时间，不过还是足够赶上的。”
“现在要去哪里。”佐助侧头看着那只老式怀表，带着明显的古典风格，边缘处被磨掉了漆色的地方在窗外闪动的光下闪烁着斑斓的银色。
“去做一回不速之客。”双手握上方向盘，斑回答道。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隐没在车内的暗影中。
“那么稍微的提问一下，你讨厌蛇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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