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戚

【柱斑＼鸣佐】魔法师的学徒们 第三章

食用愉快

    第三章
   
    “哦？”男人挑了挑眉，目光审视一般的停顿在佐助扬起的脸上，半晌，冷笑一声“你真是很有勇气，不过，用这样的方法来掩饰恐惧，还是过于天真了。”
   
       佐助保持着与他对视的姿势，仿佛凝成了一座塑像，而鸣人却已经感到，抓住他的那只手，掌心已经沁出细密冰凉的汗水。
   
      “真正懂得死亡的恐怖之处的人，有两种。”男人又走近了一步，他伸出右手，即使带着深色的手套，佐助也能明显的看到那只食指上戒指的轮廓。“一种人是体会过将死感觉的人。这种人一般没有机会回味自己的经历。当然，也不是完全的绝对。”男人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，然后他的声音一顿，就像是学校里长篇大论的教授，即将做出最后的陈词总结。“还有就是，直面过他人死亡的人。”
   
         “那么，你属于哪一种呢，佐助。”
   
        在他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，佐助身体一震，仿佛有人一把在他的意识里撕开了个洞，所有的记忆伴着鲜血潮水般疯狂的涌出，叫嚣着的浪潮在瞬间剥夺了他的身体，让他动弹不得。他看到，男人向他伸出手来，眼神冰冷，眼眶中，红色的瞳孔显现出咒印般的纹路。
   
        可恶...
   
      “佐助！”
   
       鸣人从佐助身体僵硬的那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，他避过男人血红色的凝视，反手抓住他的胳膊，向店铺深处跑去。
   
       他们跑得并不快，甚至可以说是跌跌撞撞，男人并没有追过去，或者说，已经无法追过去，在他的腿上，不知何时已经缠绕了数条细细藤蔓，不易察觉，却足够阻止他的动作。男人的脸上，并没有露出的愤怒之色，反而，他的目光更亮了亮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   
      “好久不见，柱间。”他说道。
   
       闻言，长发男人也从古董架后现身，脚上的老款尖头鞋，让他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很轻，好像表盘上秒针移动的声音，只不过，速度要快的多。在距离男人几步远的地方，柱间停了下来，在目光与他交汇的一瞬间，他的眼中，似乎有什么骤然翻涌起来，激起千丈高浪，又在下一秒归于风平浪静，良久，他眯起眼睛，脸上绽出温和的笑容。
   
      “你回来了，斑。”
   
       “你还是这副老样子，一点没变。”
   
      被称作斑的男人抱起双臂，似乎很满意的样子。“虽然时间已经不多了，但有些事情果然还是非做不可。”
   
      他褪下了右手的手套，食指上，嵌入戒指的宝石，仿佛天空般的湛蓝。
   
       “现在，是时候开始回忆了，柱间。”
   
     
   
       鸣人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怀疑人生了，即使他已经慢慢接受诸了如雕塑在手心里活蹦乱跳，狐狸长着九条尾巴还听得懂人话如此程度的精神冲击，眼前的场景，还是让他的世界观再一次粉碎。
   
       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伸手在空气中虚虚一握，一把巨大的长柄镰刀随即出现在他手中，只寒光一闪，就将他腿上的束缚尽数斩断。紧接着，他欺身上前，手中挥动的镰刀满带破风之势，所过之处，木架碎裂之声不断，而柱间则以一把木剑挡住了他来势汹汹的利刃，身边，无数藤蔓自古董架上蜿蜒而出，直逼他的脚下。
   
       斑眼神一凛，身体向后翻跃一步，撤出了僵持的局势，他的手轻轻一挥，血红色的眼中印记飞快的转动起来，向他追来的藤蔓上便纷纷燃起了火焰，踏着舞动的火苗，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。
   
       为了躲避不时飞溅过来的火星和木屑，鸣人只能趴在地上，但这也没能阻止他目睹这场玄幻的战斗。
   
        他觉得这景象真是太不科学了，简直不合理到了极点，然后，他就对着不远处同样矮着身子，并正在尝试恢复麻痹身体的佐助大声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。
   
       “佐助！他们不是魔法师么，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像在械斗啊！”
   
       “...”
   
       佐助感觉这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好回答了，他活动了几下膝盖，试着让双腿摆脱麻痹的感觉。而那边的人显然并不能用沉默应付过去的类型，只在他调整身体的短短时间，鸣人便爬到了他身边。佐助看了他一眼，向一边挪了挪身子，鸣人笑了笑，蜷着身子躲到了他身边。
   
      直到鸣人到了他眼前，佐助才发现，他的外套里凸出的鼓鼓一团。
   
      “那是什么？”他问道，这话刚刚问出口，他就后悔了。
   
        鸣人挠挠头，将衣服掀了起来，露出那缩成一团的火红狐狸。
   
       “它也差点受伤呢，很可怜的。”将它放在两人中间，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在佐助看来，很傻很傻的笑容。
   
       佐助叹了口气，真是太傻了。
   
       九尾的狐狸忽然抬起了头，轻轻的叫了一声。
   
     
   
      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着，被燃烧成灰的藤蔓之上，不断攀上更多的绿色，火焰也燃烧的越来越旺，屋子里弥漫起层层烟气。
   
      两人仍僵持着，镰刀的尖锋抵住坚固的木柄，双方目光彼此交汇，点燃出比火海更炽热的温度。
   
      “力量完全没有衰弱啊，柱间。”斑笑道，手上的镰刀更用力的压了下去，刀刃和木剑相交的地方，发出颤抖的声音。
   
       “今天真是尽兴。”
   
       “你也是一样呢，斑。”柱间一边回应他，一边将堪堪逼近自己的镰刀撑了回去。
   
    “但是，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男人忽然张大眼瞳，眼中的咒印交织变幻，连结成了另一种形状。
   
     
   
    “鸣人！快跑！”
   
      佐助在它嚎叫的一瞬间便感到了危险，他的反应已经是足够的快了，但仍然迟了一步，那狐狸身上忽然爆起一团火焰，佐助只能闪身躲避，那火势长的很快，等佐助再抬起头，鸣人的身影已经被火焰墙完全挡住。
   
     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单手提着镰刀，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的身影宛若从地狱踏血而来的修罗。乱发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，佐助无法分辨他的表情。
   
      男人俯下身，抓住了他的手臂，眼瞳中的血红尽褪，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黑色。
   
       “走吧，我们需要谈谈。”
   
       火墙的另一边，巨大的妖兽被藤蔓牢牢压制着，身上的火焰慢慢的减弱下去，鸣人站起来，身上占满了火灰，衣服已经一塌糊涂，跃动着的火光灼烧着他的视线。
   
      “佐助！”迎着扑面的热浪，他高声喊道。
   
        没有人回应他的声音，只有火花在空气中不断绽放着，噼啪作响。